LeiraLiY

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催更。

【非泽】太阳为谁而生(2)

灵魂伴侣+双重生AU,具体设定见设定

弟终于出场啦!【感动到抹泪】

关于挂了俩大象问题,感觉争议有点大,我换成大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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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归墟海眼


话是这么说出去了,但路明非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非常清晰的知道他没有路鸣泽就是一团狗屎,一款没人爱的废柴。再也不会有一群漂亮姑娘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偷偷用仰慕的眼神望向他,只要他一偏头,漂亮姑娘们就羞涩的转开视线却控制不住的加大了音量说瞧呀,李嘉图!


那些曾经对他视若亲子的亲爹们也全体起立整理一下衣襟,拍拍手有秩序的退场,别说亲昵的摁着他的肩膀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优秀的S级!也再也不会有人千里单刀赴会,开着一辆豪车撞飞死侍高声大喊谁敢欺负我兄弟,就是和我作对!


他就好像是借着路鸣泽威严狐假虎威的那只笨狐狸,享受着猛虎巡街带来的至高无上的压迫感。别人恐惧他,久而久之他好像也信了自己本来就可以做到像老虎一样威猛和强大,能轻而易举的冲上去撕裂敌对者的喉咙。


可他实际上是不行的,他做不到。没有老虎,他就算发了狠冲上去撕咬强大猎物的喉咙,也只会被硌掉牙,搞不好还要被毫发无损的对方一巴掌甩开摔断几根肋骨,只能颤抖着缩在角落里等待着被人吞噬入腹。


他只是一只弱小的狐狸,没有强大的老虎他什么都不是。


那他要怎么做呢?路明非坐在窗前对着层层叠叠望不到头的楼房思索着,房间里小小视野没有天台开阔,他今天没有心思爬到天台上去,所以只是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出神。


他这个角度是看不到月亮的,只能看到挡在前面的楼房,天很黑,深夜也没有几家还亮着灯,但他却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宁。他贪婪的呼吸着这座小小城市里夜风的味道,享受的聆听着细琐的虫鸣声和偶尔呼啸而过的车流声。


太和平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珍贵的平安夜。路明非想,没有预言家查验,也没有女巫毒杀,更没有猎人临死前要枪杀锁定已久的狼人。


路明非无端联想到了那款风靡一时的桌游,他们所有人其实都是被放在一盘棋上的不同角色,谨慎提防着周边所有人,隐匿着自己真实的身份,想办法获得最终的胜利。


而他呢?坏心眼的小魔鬼偷偷把他身份牌盖住,叫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无辜的平民,就连预言家都查验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可实际上,他却是一匹众人合力费尽心机藏在在好人阵营里的隐狼,当所有狼人死亡后,他才要开始发狠刀人。


“可隐狼是不可能自己赢的……”路明非喃喃自语,“我这次可是明牌附魔预言家……我可不干孤军奋战的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明非疲惫的打了个哈切,眼皮发沉,温柔的夜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幼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他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


可梦里他仍然没有消停,路明非在梦中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茫然地站在一片原始丛林里,四处遮天蔽日的树木勾连着手腕粗的藤蔓,在夜色的映衬下影影绰绰的像一群吃人的狰狞怪物。


路明非低头发现自己踩在了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中,溪水擦过脚面痒痒的,而他过长的衣摆浸在水中飘动仿佛无根的水草。


路明非抬脚,不熟练的一步一步淌着水往前走去,小溪越走越宽,他也越走越快,很快便到了那片茂密森林的尽头。


皓月当空,明亮的圆月像一轮巨大的圆盘半掉不掉的缀在空中,闪烁的群星布满整条银河,偶尔坠落的流星拖着鱼尾一般的蓝色荧光跳跃进天海相接的边际,丛林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煽动翅膀的声音……以及远处坐在石头上望向远方的身影。


路明非停下脚步,无声的笑了,笑意漫上眼底,连带起了浅薄的一层水雾,就连肩膀都被带的颤动起来。


但是远方的身影没有回头,只是在那里安静如石像般坐着,目视前方。


路明非没有再停顿,他快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越来越快,但是水却越走越深,他渐渐走不动了,不能再说是溪水了,河水又或者海水蔓延过了他的胸膛,他也只好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朝着前往游去。


可是越游越深,他开始有些不能分辨方向,远方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砂石沉积的底部开始垂直向下,寂静漆黑的海底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远古的鼓声,又仿佛巨人的心跳。那声音仿佛塞壬的歌声一般引诱着他往深处探索,路明非情不自禁的往前游去,他仿佛化身成了一条巨大的鱼类,灵活且快速的朝着深坑中俯冲而下。


但是他没能看到坑底是什么,他恍然一回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路鸣泽的身旁。


水很浅,很缓,只是没过脚面。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还回荡在路明非的胸膛,让他觉得心旷神怡,仿佛丢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路鸣泽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对方并没有半点要搭理他的意思。路明非便也不准备问,毕竟路鸣泽作为一个老谜语人,他不想说的东西谁也不可能撬出来。


路鸣泽果然不想和他说话,对方穿着一身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袍子,坐在矮矮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水,也不肯回头看他。


路明非看了看路鸣泽身边,没有另一块石头可以给他坐。剩下的石头都离对方有一段距离,不出意外的话他坐过去和路鸣泽的对话只能以对山歌的方式进行。他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路鸣泽旁边的水里,盘着腿撑着下巴和对方一起看眼前的巨大深坑。


其实只有他们两个人身边的水是轻缓的,他们往前几步远的地方就是轰隆隆的瀑布,四处而来的水流奔腾咆哮着汇入前方的深坑里……说坑是有点不太礼貌的,正式的名字应该是归墟或者海眼。


相传世上有一处海眼,深不见底,倾天下之水也难以将它填满;又或者苍茫大海上还有一个无底之谷,汇聚万物之水,称之为归墟。在路明非看来这两处其实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世界上每一条河流乃至宇宙银河中的水都会汇聚到这原始而神秘的无底洞里。但无底洞的水不会因此有任何的增减,因为它汇通了上层宇宙和人间的心脏,所以也有说它是万物灵魂的归属,也就是世界的终极之地。


但路明非觉得这个地方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孵化场,通天遁地的流动之水和归墟之中闪烁的莹莹绿光仿佛都在为隐藏在归墟之底孕育而生东西提供一个温暖而营养的巢穴。


路明非打了个哈切,没有往下继续深思。他偷偷摸摸的把视线投向了旁边的路鸣泽,路鸣泽应该也是觉察了他的视线,但是他不肯看路明非,只是对着归墟发呆。


路明非只好又把头转过来,眼神迷离的看着溪水、河水、海水和银河之水从各处汇聚到归墟里,哗啦啦的水声像是白噪音一样催眠,路明非的头一点一点的仿佛马上要睡过去。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了。自从楚子航被抹掉之后他就一直在紧绷着弦,到后来奥丁要杀诺诺、成为全员公敌被全世界追杀到西伯利亚,最后进入避风港又面对不知是敌是友的爹妈和……被钉在青铜柱上的路鸣泽,无一不在玩命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其实这次重生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惊恐,也是开心的。熟悉的小城市,熟悉的叔叔婶婶,更别说还活蹦乱跳的老唐……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个高中生,虽然注定了要面对未来阴谋叠阴谋的命运,可他现在还没有入局,还可以在短暂享受几个小时幸福的高中生时光。旁边还坐着他找寻多年终于得见的灵魂伴侣,这对他来说已经算得上难得的奢侈了。


路明非迷迷糊糊的想:路鸣泽好像还提过希望临死前他们俩一起去看海,可惜上辈子没看到就被冻死了……他上辈子是被冻死了吧?也不知道他死了多少人的计划要崩盘了,不过让他们都没能如愿也挺好,谁让你们这群人天天闲着没事就想着怎么算计我!这辈子可以努力努力……看海又不是什么难事……天天立Flag都赶紧破破,这一立一个准的谁受得了?


路鸣泽偏着头好半天也没见路明非有动静,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就发现路明非撑着下巴宛若庄严石像般目视前方……低头一看,这货都睡着不知道多长时间,眼瞅要进入第二轮梦了!


我……你妈的!路鸣泽气急败坏的伸手就要一巴掌拍醒路明非,手悬在对方的头上好半天也没下去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他想过很多次路明非再次见到他会是个什么反应,对方知道了自己是他的灵魂伴侣又见到了自己的本体,听到了那一通寄生虫言论,大概是要和他鱼死网破的。谁知道这货也不生气,心态好到直接在他旁边睡着了!


想到这件事要让他有点心酸有点生气,又没忍住用力揉乱了路明非的头发。


“嗯……?怎么了怎么了?”路明非猛地惊醒,睡眼朦胧顶着被揉乱了的鸡窝头望向了眼神复杂的路鸣泽。


“睡得好么?”路鸣泽长叹一口气,有些心累的问。


“还行。”路明非打了个哈切,伸手拉下来对方的手攥在自己手里,没再说什么。


路鸣泽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任凭路明非攥着自己的手腕,抿着唇去看天海相接处暖色的光慢慢的一点点浮上来。


但路鸣泽等了一会又低下头看向了路明非,出乎他意料的是路明非握着他的手腕并不是在看他手腕上的灵魂印记,而是握着他的脉搏,侧耳感受着他的心跳。


路鸣泽眼眶一热,闭了下眼睛,颤着声音问:“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路明非摇了摇头,并没有掀起路鸣泽宽大的袖子去看他手腕上的刻字,轻声说:“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你这样冷静,反倒叫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不傻,有些东西猜一下就猜到了。”路明非摇摇头,松开了路鸣泽的手,轻描淡写的说,“之前或许还存疑……刚才和老唐聊了两句,反而是确定了。觉得之前的自己有点傻吧,把天使当魔鬼还怪人家不爱自己。又觉得他踩着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朝着自己做鬼脸……可是谁想得到最难过的就是小天使呢?他看到哥哥的心碎了一地,难过极了,甚至决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送给他。”


“可是他的哥哥不想要小魔鬼的心。”路鸣泽把双腿收回来,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腿间闷闷的说。


“嗯。”路明非点点头,眯着眼看初生的太阳一点点的露头,“我不要。”


路鸣泽沉默了一会,不接他的话,又岔开话题:“哥哥,你不该和诺顿说那些话的。”


路明非听到这话无声的笑了笑,侧过头来看着路鸣泽,悲伤的说:“我不是在救他。我猜到了……我说过我猜到了。路鸣泽,失了伴侣的大雁是活不下去的。”


“我们终究要走上这条路。”路鸣泽铁石心肠的说,“你要是猜到了就不该难过。”


“我相信肯定有别的路可走。”路明非不赞同的摇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做法。”


“没有的……”路鸣泽低声说,“哥哥,你还是会为了大义,为了喜欢的女孩选择交易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你?”路明非问。


路鸣泽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起来,他的眼里乘着说不出来的悲伤,摇摇头:“你不会的。”


路明非无言以对,深觉和钻牛角尖的路鸣泽说不通,只好威胁道:“你死了我就自杀,大不了再重来。反反复复不停重开,也算是另一种天长地久。”


“你疯了么?”路鸣泽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震惊的问,“你闷声不响的还谋算着卡这种世界线BUG呢?这哪里叫天长地久,你是不是要问问另外一位当事人愿不愿意啊?”


“那你做交易也没管我愿不愿意啊?”路明非冷冷的说。


“你哪次不是自愿的?天地良心,我可是有道德的好商人。我每天马前鞍后勤勤恳恳伺候着你,你怎么现在反而怪到我头上了?”路鸣泽振振有词。


“可哪次不是你逼的?”路明非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是你逼着我自愿的,不是我自愿选的。”


“你要这样玩文字游戏就没意思了。”路鸣泽叹了口气。


“我本来也没想和你吵。”路明非站起来,拧了拧自己湿漉漉的袍子,“说真的,我觉得这次不一样,不对劲。”


路鸣泽没有说话,默默等着路明非说出他的结论。


“好像……感觉我自己比之前壮实了。”路明非拧着眉考虑半天说。


路鸣泽当即一脚给路明非踹翻在水里,怒道:“滚蛋!”


路明非看着自己几乎完全湿透了的衣服惋惜的哎了一声,真诚的说:“真的,我甚至还有腹肌了。我高中的时候哪有这么英俊帅气的身躯,不信的话给你看看?”


“不必。”路鸣泽冷酷无情的摇头。


“那可惜了。”路明非并不在意的扯了扯粘在身上的衣领,“以后总有机会的。”


路鸣泽又恼怒的吼他:“别耍流氓!”


路明非在水里挣扎着站起来,特意站在路鸣泽踹不到的地方再次开始拧着他的衣服,警惕的说:“别踹了啊,这衣服湿的太沉了。我感觉身上好像挂着两块大石头。”


路鸣泽抿着嘴不和他说话,自顾自的低头踢着水。


路明非拧完水,拍了拍皱皱巴巴的衣服,走到了路鸣泽的前面,轻轻的把他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路鸣泽抬起头来,乖巧的任凭对方动作,并没有在意路明非蹭到他脸上的几丝水痕,他唤道:“哥哥。”


“我真的觉得这次不一样。”路明非轻声说。


天空已经慢慢的亮了起来,白天将至,黑夜褪去。归墟之地升起的太阳犹如一个巨大的火球在路明非的身后冉冉升起,气温极速升高,吹过来的风里都带着滚烫的热意,流淌的水流被蒸腾起一层水汽,很快森林里开始弥漫起了白雾。


路鸣泽并没有动,只是眨也不眨眼的盯着面前被太阳映射到模糊不清的路明非。


路明非这个时候动了,他凑到路鸣泽的耳边说:“你猜猜这次的太阳为谁而生?”


路鸣泽没有说话,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停流下。他坐在石头上伸手搂住了路明非的脖子,紧紧的拥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温情的拥抱大概只有几分钟,路鸣泽便站起身来毫不留情的把路明非一头顶下了万丈归墟。


“说好了不踹我的啊啊啊啊啊——!”路明非边坠落边咆哮道。


“这次是用顶的!”路鸣泽边哭边哽咽的揉着通红的眼睛,“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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